你如何分辨自己有全時間事奉的呼召?可能是你對你的溝通能力非常自信,你在帶領和影響他人這件事上卓有成效,你也喜歡與人談論關於上帝、關於生命改變和永恆的想法等等。
如果這就是獲得全時間事奉呼召的判斷標準,那麼做一個牧師看起來是一個很體面的決定。誰不享受幫助他人呢?或者至少你會被其他人看作是一個有智慧的、敬虔的和不可缺少的重要人物。但我想告訴你,如果這是你分辨全時間呼召的方式,那麼你是非常以自我中心的。這樣的全時間事奉不是在爲基督和他人捨己,而是在自我實現和自我追求。
這樣服事的想法與使徒保羅的事奉理念相去甚遠,使徒保羅的服事理念來自基督,並且被記錄在腓2:3-8:
凡事不可結黨,不可貪圖虛浮的榮耀;只要存心謙卑,各人看別人比自己強。各人不要單顧自己的事,也要顧別人的事。你們當以基督耶穌的心爲心:祂本有神的形像,不以自己與神同等爲強奪的;反倒虛己,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爲人的樣式;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順服,以至於死,且死在十字架上。
當我們蒙召進入全時間事奉的時候,我們是在那位好牧人的手下做牧人,我們要有那位好牧人的服事理念。我們都是僕人,都是爲他人倒空自己的人,這樣別人就可以藉著我們的服事看到被掛在十字架上的基督,並且歸榮耀給差派這位基督的天父。
不要以爲只有保羅說過這樣的話,還有另一位使徒彼得,他也同樣提醒我們:如果我們要帶領神的百姓,我們必須透過受苦來帶領(彼前4:12-13):
親愛的弟兄啊,有火煉的試驗臨到你們,不要以爲奇怪(似乎是遭遇非常的事),倒要歡喜;因爲你們是與基督一同受苦,使你們在他榮耀顯現的時候,也可以歡喜快樂。
耶穌自己也告訴我們,要期待這樣的艱難。而且耶穌告訴我們,我們不只是等候和忍耐,耶穌說我們在這一過程中其實是有福的!在登山寶訓中他這樣教導我們(太5:10-12):
爲義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爲天國是他們的。
人若因我辱罵你們,逼迫你們,捏造各樣壞話毀謗你們,你們就有福了!應當歡喜快樂,因爲你們在天上的賞賜是大的。在你們以前的先知,人也是這樣逼迫他們。
所以,對牧師的「職位描述」應當是這樣的:跟隨基督並且爲著永恆來預備祂的百姓。預備神的百姓爲著神的榮耀而受苦,正如基督爲神的榮耀而受苦一樣,這樣神的百姓就得以在永恆中得著極大的獎賞。
事奉讓我們經常站在受苦或喜樂的最前沿,因爲我們會參與到每位會眾生命的高潮或低谷。因此,我們尤其應當預備自己,使我們能夠很好地經歷苦難,這樣我們才可以存著喜樂的心奔那擺在我們前頭的路程(來12:1)。爲著這一目的,下面是幫助你在一生的教牧事奉中堅忍下去的七個步驟,這些忠告來自聖經、也來自教會歷史中的榜樣,對這些榜樣的描述摘錄自《十二個忠心的僕人:教牧事奉中勇敢堅忍的群像》(12 Faithful Men: Portraits of Courageous Endurance in Pastoral Ministry,中文名暫譯)。
通常聘牧委員會會希望牧師能像比利·葛培理(Billy Graham)一樣傳福音、像提姆·凱勒(Tim Keller)一樣思考、像大衛·鮑力生(David Powlison)一樣輔導,如果你還能像柯克·富蘭克林(Kirk Franklin,美國福音歌手,2012年獲得格萊美獎——譯註)一樣唱歌那絕對是加分項。
爲什麼我們要爲自己的軟弱誇口呢?因爲人的能力簡直就像海市蜃樓。
當你要在聘牧委員會面前呈現自己的呼召時,你怎樣誇口自己的服事經歷呢?給多少人施洗?教會增長速度?每月奉獻收入?先看看保羅在林後11:23-30是怎麼誇口的吧:
他們是基督的僕人嗎?(我說句狂話,)我更是。我比他們多受勞苦,多下監牢,受鞭打是過重的,冒死是屢次有的。被猶太人鞭打五次,每次四十減去一下;被棍打了三次;被石頭打了一次;遇著船壞三次,一晝一夜在深海裡。又屢次行遠路,遭江河的危險、盜賊的危險、同族的危險、外邦人的危險、城裡的危險、曠野的危險、海中的危險、假弟兄的危險。受勞碌、受困苦,多次不得睡,又飢又渴,多次不得食,受寒冷,赤身露體。除了這外面的事,還有爲眾教會掛心的事,天天壓在我身上。有誰軟弱,我不軟弱呢?有誰跌倒,我不焦急呢?
我若必須自誇,就誇那關乎我軟弱的事便了。
爲什麼我們要在簡歷中添加對自己弱項的描述呢?因爲這樣神的大能就會在我們身上顯出證據,我們就可以讓人看到不是牧師一個人在工作,而是住在所有信徒裡面、滿有復活大能的聖靈在與他同工。
人沒有什麼能力可言,我們都在日漸衰敗。但是永恆快要來了,保羅在林後4:16-18這樣預備我們迎接永恆:
所以,我們不喪膽。外體雖然毀壞,內心卻一天新似一天。我們這至暫至輕的苦楚,要爲我們成就極重無比、永遠的榮耀。原來我們不是顧念所見的,乃是顧念所不見的;因爲所見的是暫時的,所不見的是永遠的。
位於瑞士的日內瓦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之一,我曾經去過三次,而且我迫不及待地想再去一次。但是16世紀的約翰·加爾文(John Calvin)卻被勸說了兩次才不得不留在那裡,他不想留下的原因是他想去追求安靜的學術研究,但神卻要他留在日內瓦做牧師。
神對我們的計劃在某個時刻對我們來說並不美好,而且我們不見得會在今生得到神給我們的解釋。但是加爾文卻在研讀詩篇的時候得到了一些啓發,他說:
(詩篇)從原則上來說是在教導和操練我們背負十字架……透過詩篇的操練,我們會放棄我們自己的喜好並將自己全然地獻給神,讓神來治理我們,讓神的旨意來帶領我們的生命。唯有這樣,那些對我們的肉體來說最糟糕、最痛苦的事情才會成爲我們的甘甜,因爲這苦杯是從神的手遞給我們的。
加爾文餘下的歲月都像被流放一樣被用來服事法國移民。加爾文窮其一生提醒了我們,就像彼得前書所說的「蒙揀選的被擄者」一樣,我們都在渴望等候那永恆的天家。
很多基督教的偉大先驅都曾經在監獄中受苦。彭柯麗(Corrie ten Boom)因爲藏匿了納粹的敵人而被捕,與姐姐碧茜一起被投入集中營。保羅在監獄中給腓立比的教會寫了書信。而約翰·班揚(John Bunyan)一生著作60本,其中大量是在監獄中寫成的,包括英語世界中最暢銷的書籍之一《天路歷程》。
班揚犯了什麼罪呢?他的罪名是他不願意按照國家的要求講道。他被捕入獄13年,期間不能照顧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神從未離開他。神也從未離開過我們,祂特別地將祂的話語寫在我們的心上、刻在我們的腦海裡。神的話給班揚一個特別的視角:
直到我鋃鐺入獄,我才知道人們說的「神在每個轉角都站在我身邊」和「每次撒但試探我的時候我都能夠遇見神」是什麼意思。看,我什麼時候懼怕,支持和鼓勵就什麼時候臨到我。即便那時我一無所有、只有影子相隨,神仍然以恩慈待我,沒有把我交在仇敵手裡,而總是用這處或那處的經文給我帶來力量、助我勝過試探。因此,我甚至可以爲更大更多的苦難而禱告,因爲這苦難將帶來神更大更多的安慰。
你不一定知道神在哪裡或以怎樣的形式向你啓示祂自己,但是你可以確定,沒有哪裡不在神的視線之內、不在他的權柄之下。
幾乎每本我曾經寫過或者編輯過的書都會提到約拿單·愛德華茲(Jonathan Edwards)。誰的服事可以比他更成功呢?他的教會經歷過大復興,他幫助塑造了大西洋兩岸的福音派運動,今天公立學校的學生都還在讀他的講章。耶魯大學出版了愛德華茲寫的所有作品,神學院以他的名字給教學大樓命名。當愛德華茲接過他外祖父帶領了60年的教會之後,他在這間教會開創了事工的「盛世」。
但正是這間在愛德華茲的帶領下大大復興的教會解僱了愛德華茲本人,因爲他推翻了外祖父對於主餐的消極管理方式。愛德華茲要求所有要申請成爲教會成員的年輕人都公開地見證信仰,讓人看到他們得救的確據。但是很多麻省北安普敦的居民認定愛德華茲在改變原先的教會之約、論斷他們是屬靈上的懶漢,因而他們決定解僱他。在帶領會眾的過程中,牧師總是會面對一種危險:牧師餵養的人(還有他們的家庭)會反過頭來攻擊牧者。
即便是在愛德華茲向教會所做的告別講道中,他也沒有在自己的立場或和自己爲教會和共同體的屬靈責任上後退。他仍然深愛這群會眾,他在教會尋找替任者的過程中仍然服事教會數個月之久——這一定是一個尷尬的經歷。
離開北安普敦之後,愛德華茲搬到小石橋(Stockbridge),並於1751-1758年作爲宣教士服事美國本土的印第安人。在那裡,他發表了他最好的著作:《畢大衛傳》(The Life of David Brainerd),以及其它一些膾炙人口的著作,包括《意志的自由》(Freedom of the Will),《神創造世界的目的》(Concerning the End for Which God Created the World),《真美德的本質》(The Nature of True Virtue)和《原罪》(Original Sin)。
在服事中,你會碰到一些阻礙,你甚至會被解僱,這時你可能會擔憂如何供應自己的家庭。但是自憐只會攔阻你用信心去回應神呼召你接下來要做的服事。
我們當然希望會眾都喜歡自己,但是如果你太在意他人的意見,你可能並不適合教牧服事;如果你一點都不在意別人的意見,你同樣可能不適合教牧服事。關鍵是,我們並不能單單依據他人的評價來評估我們事工的果效。如果耶穌真的告訴我們跟隨他作門徒就意味著要受逼迫,那麼遭到反對可能是一個忠心的記號。
查爾斯·西緬(Charles Simeon)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西緬成長於18世紀英國一個精英家庭,年輕的時候經歷了福音派的大復興運動。1782年,年僅23歲的他執掌了劍橋大學聖三一教堂。但那個時候,劍橋大學並不是敬虔運動的大本營,而福音派則常常因爲熱情而被嘲諷,因爲人們認爲宗教信仰是要靠堅持的,而不應該享受其中。
反對在一開始是非常強烈的。教會領袖們預定搶佔了最前面的幾排座位(那個時候,你可以付費預定自己喜歡的座位)但是又不來聚會,他們還把他擺放的椅子丟出窗外、在西緬開始帶領週日晚間聚會時鎖上教堂的大門。劍橋大學有意地將上課時間安排在西緬講道的同一時間,這樣學生們就不能去參加聚會。他被丟臭雞蛋,他甚至需要常常變換不同的門離開教會,以避免暴徒們在他經常走的路線上等候他,他也因此逃脫了一場毆打或更糟糕的襲擊。
西緬是如何在這樣的事奉中堅忍的呢?透過讀經和禱告,西緬在神面前謙卑下來。我特別喜愛神給西緬的這一視角:「我寧可受苦,也不願擅自做主。因爲在苦難中我不會犯錯,而在自己做主的時候我就會容易出錯。」
西緬沒有因此而放棄或退後,因而我們得以因他這樣的決定受益。西緬的服事催生了大專院校基督徒團契(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 Christian Fellowship)、校際基督徒團契(InterVarsity Christian Fellowship)、福音派國際學生團契(International Fellowship of Evangelical Students)等事工。
或許你很熟悉西緬,或者至少你聽過這些事工,但是你一定沒有聽說過大主教盧伍姆(Janani Luwum)。但是在這個敗壞的世代,你可能知道下令處死盧伍姆的阿明(Idi Amin,烏干達獨裁者)。在1977年遭到處決之前,盧伍姆是烏干達聖公會的大主教。因爲盧伍姆的慘死,你可能會以爲他沒有站對陣營。但盧伍姆在他的有生之年一次又一次地公開批評當時世界上殺人最多的獨裁者,因爲盧伍姆知道神在基督裡喜悅他這樣做。正如第二世紀殉道者遊斯丁所說的:「你可以殺了我們,但你不能傷害我們。」歷史具有永恆的意義並且是被耶穌定義的,所以我們不需要害怕任何反對耶穌的領袖,正如盧伍姆告訴起訴他的官員一樣:「神是我的見證人。」
在林後4:8-11,保羅描述的道路最終是指向基督的:
我們四面受敵,卻不被困住;心裡作難,卻不至失望;遭逼迫,卻不被丟棄;打倒了,卻不至死亡。身上常帶著耶穌的死,使耶穌的生也顯明在我們身上。因爲我們這活著的人是常爲耶穌被交於死地,使耶穌的生在我們這必死的身上顯明出來。
我們出版這本書的部分原因,是我們看到和讀到牧師自殺的案例從1999年到2014年增長了24%。我們並不知道這些自殺的具體原因。教牧事工的確有很大的壓力,但這並不是一件新事,我們在這本書中的人物身上也看到這一點。但不管怎麼說,相對過去的年代而言,抑鬱症不再被看作是恥辱,而且幫助抑鬱的藥物也越來越普遍。
無論自殺的原因是什麼,牧師常常背負著很多的憂傷。我們害怕將自己的重擔加給別人並且害怕如果別人知道我們的掙扎,我們就會讓別人失望,那時候羞恥感就會壓垮我們。
但我們並不是孤獨爭戰的。
歷史上最出色的傳道人一定包括查爾斯·司布真(Charles Spurgeon)。這位被稱爲「講道王子」的牧師是現今被牧師們引用最多的、除聖經作者以外的作者。但是,他卻常常在個人的掙扎中受苦,他稱這樣的掙扎爲「黯淡時光」或「屬靈憂愁」。在19世紀中期的英國,他公開地承認自己有絕望和受挫的感受,這是非常難得的。
司布真一直沒有從1856年10月19日的一場事故中恢復過來。在那一天,有一個常常反對司布真的人在他講道的時候突然喊著說:「著火了!」這導致數千人的教會陷入混亂,7人因此死亡,28人因此重傷。當時司布真年僅22歲,結婚才10個月,一對雙胞胎兒子剛剛出生。很多人因這場慘劇而批評司布真,他的妻子蘇珊娜差點以爲他要瘋了。但是司布真繼續在講道,同時又在自己的問題上坦誠分享,他曾袒露:
我今天早上走上講台的時候感到非常後悔,因爲我幾乎不能爲了你們的益處而講道給你們聽了。我原先以爲昨晚的獨處和反思已經挪去了那場災難給我帶來的影響,但是一旦再次回到這個地方,站在這裡對你們講道,那種曾經令我整夜痛苦的情感又回到了我身上。所以,今天早上請大家原諒我……我曾經幾乎不能研經……神的靈啊,請讓你的大能顯在你僕人的軟弱之上,並且讓你的僕人能榮耀你——即便他的靈在他裡面憂傷。
司布真一生都在受這一創後壓力,25年後他在參加一次大型浸信會聯會聚會時,他還經歷了一次驚恐症發作。
當黑暗臨到的時候,有時改變處境可能會帶來幫助。改善飲食、更多的鍛鍊能讓那些常常伏案工作和用餐的牧師們更好地服事。也有的時候,牧師們需要辭職以繼續前行;有的時候藥物能幫助他們回到健康的常態中。
在這種時刻,我們必須要小心,不要匆忙地做不可逆轉的決定。這是爲什麼牧師們不應該在週一的時候思考他們的職業前途。無論我們在週一憂愁的時候是否感受到神,神都在那裡。神透過聖經說話,神聆聽我們——即便我們只是在呻吟。耶穌是基督身體——教會——的元首,在下一個主日,我們又會在主餐中拿起他掰開的身體和領受他爲我們流淌的血。
所以,我們一定會有灰心的時候。我們當中有些人像愛德華茲一樣容易憂傷,也有一些人已經被診斷有抑鬱症狀。但是,以永恆的眼光看待問題是幫助我們的關鍵。我們生活在一個犯罪墮落的世界裡,罪和罪的後果影響著我們的身體和意志。等候神可能是永無止境的,而唯一讓我們的苦難(保羅稱之爲「至暫至輕的」)最終變得可被擔負的盼望是耶穌基督再來的時候會讓萬物得贖。如果基督沒有復活,我們就沒有盼望;但是因爲基督復活了,我們就有了在一切事上的盼望。
從天國的視角來看,誰才是真正的英雄呢?我常常在想這個問題:當在前的成爲在後的、在後的成爲在前的,事情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的?
王明道在西方世界並不出名,但在中國他被看作是家庭教會的領袖之一,他的事工開始於1923年。就像其他的開拓型領袖,他以在信仰和行爲上毫不妥協而聞名。他預備好了要遭到批評和迫害,這是好的,不僅僅因爲他所做的合乎聖經,更是因爲他所服事的是20世紀的中國——一個基督教與共產主義理念衝突的地方。王明道並不是爲出名或舒適而這樣做的,只是神使用了他這樣的領袖來給當時活潑的中國教會帶去方向。
中國教會歷史中一直存在的主題是政府對教會的控制。這一問題隨著現任天主教教宗方濟各最近剛剛認可了中國政府所選擇的天主教神職人員,再一次成爲熱點。中國政府對教會的控制在二戰期間被日本佔據時期也從未減弱過。王明道曾經拒絕過日本佔領軍要求他按照日軍意圖講道的願望,後來在共產黨統治下他又一次拒絕了當局政府類似的要求。王明道基於很多理由拒絕加入政府帶領下的三自愛國運動,主要的拒絕理由都是神學性的:他無法與不相信創造、童女懷孕、替代性救贖、身體復活和基督再來的牧師同工。
因此,王明道從1951-1955年持續受到來自共產黨政府的恐嚇,最後在1955年8月7日因爲公開批評三自的自由派神學而被捕入獄。一年之後,政府在他承認了自己沒有犯過的罪之後釋放了他。他之所以認罪是因爲政府以他認罪爲條件同意釋放他的妻子和同工,所以他就認罪以換取他們的自由。
但王明道仍然拒絕加入三自教會,他也無法原諒自己曾經公開放棄信仰的決定。所以在1957年,他和妻子又回到了監獄,他一直在裡面被關押到1979年,他的妻子在1974年被釋放。
初次公開認罪這件事一直纏繞在王明道的心頭,他一直尋求神對他放棄自己立場的饒恕。他最後做了正確的事,即使他並不確定做這事的後果會是什麼。
共產黨政府希望摧毀他的家庭、他的生活和事奉,但是他們最終失敗了。中國家庭教會興盛起來,雖然這些教會至今都還在政府的重壓之下。葛培理和其他國際基督徒領袖都支持王明道,我們今天也得以紀念他,這並不是僅僅因爲他的信念很堅定,也是因爲他作爲恩典的領受者在自己的軟弱和失敗中繼續活出他堅信的理念。
我們紀念這些人,把他們當作基督信仰的英雄和我們效法的榜樣。但是我們必須明白是什麼令他們如此偉大。是的,他們展現了神所賜的才華、堅忍和果斷,但最重要的是每一位偉大的基督教領袖普遍展現了忠心地擔負艱難的意願。這是神所定的使我們成聖的方式,也是成就超過我們理解能力以外之目的的方式。
我們不可能不受苦,因爲我們的主耶穌也曾受苦。耶穌從受苦中學會了順服(來5:8),他也因那擺在面前的喜樂而受苦(來12:1-2),這喜樂就是他在永恆中蒙高舉,我們也同樣要爲此喜樂。
作爲福音的執事,我們的受苦表明我們並不是單靠食物活著,而是靠著從神口裡所說出的一切話而活(申8:3,太4:4)。當我們跟隨基督時,我們也在邀請其他人跟隨我們、並找到豐盛的生命。保羅在林後6:3-10這樣呼籲我們:
我們凡事都不叫人有妨礙,免得這職分被人毀謗;反倒在各樣的事上表明自己是神的用人,就如在許多的忍耐、患難、窮乏、困苦、鞭打、監禁、擾亂、勤勞、警醒、不食、廉潔、知識、恆忍、恩慈、聖靈的感化、無僞的愛心、真實的道理、神的大能;仁義的兵器在左在右;榮耀、羞辱,惡名、美名;似乎是誘惑人的,卻是誠實的;似乎不爲人所知,卻是人所共知的;似乎要死,卻是活著的;似乎受責罰,卻是不至喪命的;似乎憂愁,卻是常常快樂的;似乎貧窮,卻是叫許多人富足的;似乎一無所有,卻是樣樣都有的。
所以,一生都堅忍事奉的關鍵在於記住我們是爲耶穌、爲永恆而活。
譯:JFX;校:鄧梓禾。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7 Steps for Enduring a Lifetime of Minist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