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今天這個時代,「耶穌會怎麼做」(WWJD,What would Jesus Do)這句口號似乎更適合放在歷史博物館裡而不是手環上。在我讀完小學的時候,這個現在看來是20世紀90年代福音派古董的口號開始流行起來,我盡職盡責地加入了這一潮流,手上總是套著WWJD的手環,一到放假就參加兒童聖經營會……直到這手環損壞或者丟失。
但最終,我加入了有神學思想之人的行列,對他們來說,WWJD這句口號成了一個笑柄,很多自認爲有神學的人都把它看爲是陳腐的基督教書店海報例子。根據教義,我們正當的認識應該是:耶穌所做的,我們基督徒不能作。耶穌能行神蹟,祂赦免罪惡,祂對聖經的講解具有權柄,祂爲拯救世人而死。我們這些新晉神學家會解釋說,基督徒不應該問「耶穌會怎麼做」,而應該問「耶穌命令我們怎麼做」(What did Jesus command us to do?)?
回過頭來看,我不太確定那是正確的回答,不僅僅是因爲這個縮寫WDJCUTD更難印在手環上,也不是因爲服從耶穌的命令是個壞主意。我們對WWJD的批評在一個更根本的層面上是被誤導了。堅持認爲耶穌不是我們的終極榜樣,因爲我們不能做祂做過的所有事情,這混淆了祂的性情和使命。
耶穌的生活不是我們必須遵循的劇本。任何戴著WWJD手環的人也沒有這個意思。他們並不是聲稱我們必須像一位朋友所說的那樣,「努力過一種不娶女人、不養孩子、和12個哥們兒一起遊山玩水、給自己惹上法律麻煩的生活。」
事實上,那些20世紀90年代的福音派人士是在說,我們應該問的問題是:如果耶穌在我們的處境中會如何行事——如果我們對耶穌的性情和命令有正確了解的話。聖經明確教導這種對基督的效法(約翰福音13:13-17;林前11:1;弗5:1-2;約翰一書2:6;以及彼得前書2:21)。「基督徒」這個名詞本身就意味著對基督的效法,這種效法超越單純的信仰或效忠。我們要成爲「小基督」。
誠然,我們無法效法耶穌神性中所有的屬性,而且也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們可以效法那些。然而,聖經期待我們以那位道成肉身者的樣式做人。這裡有一個很大的區別。荷蘭神學家赫爾曼·巴文克(Herman Bavinck)在《神的奇妙工程》(The Wonderful Works of God)中特別提醒我們,耶穌的人性對於祂的使命是多麼重要,而我們同享這種人性對於我們的救贖又是多麼重要。
在他關於基督降卑的章節中,巴文克指出,耶穌的三個職分,即先知、祭司和國王,都是人類職分。我們也以適當的方式蒙召在這些職分上。巴文克的論述非常值得引用(當然,他是巴文克嘛):
在祂彰顯神的形像時,在祂所有恩賜和能力都和諧運行時,在祂行使先知、祭司和國王這三種職分時,祂都奠定了人的目的和命運。但人類違背了這一崇高的使命。這就是基督來到世上的原因:再次展示人應有的真實樣式,並成全人的終極使命。三重職分的教義在自然與恩典、創造與救贖、亞當與基督之間建立了牢固的聯繫。第一個亞當是最後一個亞當的預表、原型和預言,而最後一個亞當是第一個亞當所對應的成就。
如果我們不能認識到,基督過去和現在都是理想的人——不僅僅是上帝與我們同在,而是我們的始祖和我們整個人類所要成爲的一切之實現——我們所信的基督就成了幻影說所主張的異端。「幻影說」的超人可能有助於我們的救贖,但祂與我們的成聖無關。我們可以說祂使我們免於上帝的憤怒,但祂仍然與我們無關,在修復我們有罪的本性或復興破碎的被造世界這件事上不能爲我們提供幫助。
我們問「耶穌會怎麼做」,這一點都沒錯。因爲耶穌來不僅是爲了作爲贖罪祭物或頒佈道德命令,而且是爲了親自體現和恢復上帝創造人時所賦予的形像。這也是爲什麼道成肉身如此重要的原因。基督作爲末後亞當的角色意味著祂給了我們一個更新了的做人方式。以基督爲榜樣的生活是有意義的,因爲在最真實的意義上,基督過著我們這樣的生活,而且祂公開邀請我們效法祂的順服。
事實證明,年輕的我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是個好神學家,而基督教書店也不總是錯的。「耶穌會怎麼做?」這個問題應該永遠在我們的腦海中浮現——即便我們不再把它戴在手腕上。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In Defense of WWJ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