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烏西雅王崩的那年,我見主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他的衣裳垂下,遮滿聖殿。其上有撒拉弗侍立,各有六個翅膀:用兩個翅膀遮臉,兩個翅膀遮腳,兩個翅膀飛翔。彼此呼喊說:「聖哉!聖哉!聖哉!萬軍之耶和華,他的榮光充滿全地!」因呼喊者的聲音,門檻的根基震動,殿充滿了煙雲。那時我說:「禍哉!我滅亡了!因爲我是嘴唇不潔的人,又住在嘴唇不潔的民中;又因我眼見大君王萬軍之耶和華。」有一撒拉弗飛到我跟前,手裡拿著紅炭,是用火剪從壇上取下來的,將炭沾我的口說:「看哪,這炭沾了你的嘴,你的罪孽便除掉,你的罪惡就赦免了。」我又聽見主的聲音說:「我可以差遣誰呢?誰肯爲我們去呢?」我說:「我在這裡,請差遣我!」
1973年6月1日,尼克松總統的顧問查理·寇爾森( Charles Colson)拜訪了他的朋友湯姆·菲利普斯(Tom Phillips),當時水門事件已經被媒體曝光,炒的沸沸揚揚。讓他又困惑又震驚的是,菲利普斯說自己已經「接受了耶穌基督。」不過,寇爾森的確發現湯姆很平靜,而自己卻惶惶然。當他告別湯姆回到自己的車上,居然插不上車鑰匙,因爲當時他不能自制地大哭起來。他說道:
「那天晚上,我真正地面對自己的罪——不只是那些跟水門事件有關的骯髒伎倆,更是那些在自己裡面的罪,也就是每個人內心深處隱藏的邪惡。當時我很痛苦,但是卻不能夠再回避。我就向上帝哭喊,卻發現自己被牽引,進入到他那久盼的懷抱,無法抗拒。就在那個晚上,我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耶穌基督,從此開始了我人生中最偉大的冒險之旅。」(《愛上帝》 Loving God, 247頁)
這個故事在過去10年裡被反覆傳講,我們都很喜歡聽。但是,我們中間有太多的人,在自己或者教會的生活裡,就在這樣的故事情節上舉步不前、安於現狀了。而查理·寇爾森卻不是這樣。這位美國白宮滿有魄力和幹勁的猛將,不但願意在1973年痛哭流涕,更在數年之後,願意在上帝面前再次悔改,爲要糾正自己對上帝的遠遠不夠的認識。那是在一個不常見的,靈裡面特別枯竭的時期(假如你也處在這樣的時期,請你放心!你不知道有多少聖徒走過這樣的屬靈沙漠,在這裡與神相遇,生命得到徹底改變),一位朋友建議寇爾森看史普羅(R.C. Sproul)關於上帝聖潔的系列講座。寇爾森在他的新書裡這樣寫道(《愛上帝》 Loving God, 14-15頁):
「當時我只知道斯普羅是個神學家,所以對他的講座熱情不高。我想,畢竟神學只是有閒人的事,他們鑽進象牙塔中,遠離塵世硝煙和實際生活的需要。不過呢,既然朋友極力催促,我最後還是同意看看斯普羅的系列講座。
聽完第6個講座時,我已經雙膝跪地,沉浸在禱告之中,驚詫於上帝那絕對的聖潔。那是一個改變生命的經歷,因爲我對於自己所信靠和敬拜的聖潔上帝,有了全新的理解。
我屬靈的乾旱就此終結,雖然品嚐到上帝的威嚴,但這只能讓我更渴慕去認識他。」
1973年,寇爾森已經對神、對自己有些認識,知道自己是絕對需要上帝的,而且也是被「不可抗拒」地(用他的話說)拉到了上帝的懷抱中。然而,直到數年之後,那奇妙的事情才發生。一位神學家對上帝的聖潔之演講,使寇爾森跪倒在地,「對於……聖潔之上帝,獲得了全新的理解。」從那時開始,他就品嚐到「上帝的威嚴」。你是否也看到了足夠多的上帝之聖潔,對他的威嚴也有一種無法滿足的渴求呢?
「烏斯地有一個人名叫約伯;那人完全正直,敬畏神,遠離惡事」(約伯記1:1)。約伯信神,極度敬虔而且常常禱告。像他這樣的人,當然應該是認識上帝的啦。他必定是已經「品嚐到了上帝的威嚴」吧。但是,他也同樣經歷過屬靈和肉體的沙漠時期,遭受了痛苦和不幸。就是在約伯那些黑暗的日子裡,上帝的威榮彰顯,他對約伯說:
「你豈可廢棄我所擬定的?豈可定我有罪,好顯自己爲義嗎? 你有神那樣的膀臂嗎?你能像他發雷聲嗎?你要以榮耀莊嚴爲妝飾,以尊榮威嚴爲衣服……見一切驕傲的人,使他降卑;見一切驕傲的人,將他制伏,把惡人踐踏在本處……我就認你右手能以救自己……這樣,誰能在我面前站立得住呢?誰先給我什麼,使我償還呢?天下萬物都是我的。」(約伯記,40:8–14; 41:10–11)
結果,正如寇爾森那樣,約伯最後「對於……聖潔之上帝,獲得了全新的理解」,他回答說:
「我所說的是我不明白的;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我從前風聞有你,現在親眼看見你。因此我厭惡自己,在塵土和爐灰中懊悔。」(42:3-6)
這樣的事情也能發生在我們教會嗎?肯定能,而且正在發生著。要是我沒有看到什麼跡象的話,或許就很難堅持下去——就算我知道忍耐對於復興來說至關重要。在《宣教與聖靈》(The Holy Spirit in Missions)一書中,哥頓(A.J. Gordon)寫道(139-140頁):
「凱裡(William Carey,19世紀去印度的宣教士)用了七年的時間,才給第一位印度的信徒施洗;賈德森(Adonirum Judson,19世紀去緬甸的宣教士)花了七年時間,才贏得他在緬甸的第一個門徒;莫里森(Robert Morrison,19世紀新教來華的第一位宣教士)耕耘七年,才帶領第一位中國人歸入基督;摩菲(Robert Moffet,19世紀去到非洲的貝專納人當中宣教)宣稱他足足等了七年,才看到聖靈在非洲的貝專納人當中作工;亨利·理查茲(Henry Richards,19世紀到非洲的剛果傳教)在剛果經過七年的努力,才在班扎(Banza Manteka)帶領第一個信徒歸主。」
堅忍,禱告和勞苦作工,是復興的關鍵。但接著還有期待和盼望。而且,上帝已經賜給我充滿希望的跡象,使得以賽亞和約伯,還有查理·寇爾森的經歷,也能夠在我們這裡發生,只要我們繼續認真地追求聖潔的上帝。比如說,一個星期之前,我們的一位會員寫信給我,提到這裡的事工,說已經
「把我帶到高處去翱翔,超過之前我所看到的那些山巔,進入一個更加雄壯、偉大、廣闊、榮耀的圖畫,是我不曾想像的,在那裡有至高的神……我對於上帝的認識變得更加深廣,而從他那無所不能的威榮當中流淌出萬事萬物,完備充足。進入伯利恆教會這10個月中,我經歷了一次美妙的復興,並且這火焰熊熊燃燒,越來越明亮,比先前更加能夠照徹四方。」
當我們看見上帝在其聖潔當中的威嚴,而且看到自己悖逆的真像,這時復興就會發生了。破碎,悔改,無法言喻的那種被饒恕之後的喜樂,一個「對上帝之威嚴的品嚐」,對他的聖潔之飢渴——並且希望更多看到和活出來:那就是復興。這乃是藉著看見上帝而產生出來的。
在以賽亞書6:1-4那裡,以賽亞要我們體驗他在異象中見到的上帝。
「當烏西雅王崩的那年,我見主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他的衣裳垂下,遮滿聖殿。其上有撒拉弗侍立,各有六個翅膀:用兩個翅膀遮臉,兩個翅膀遮腳,兩個翅膀飛翔;彼此呼喊說:聖哉!聖哉!聖哉!萬軍之耶和華;他的榮光充滿全地!因呼喊者的聲音,門檻的根基震動,殿充滿了煙雲。」
在4節經文裡,我看到7處對於上帝的瞥見,至少有這7處。
首先,上帝是活著的。烏西雅死了,但上帝繼續活著。「從亙古到永遠,你是神。」(詩篇90:2)。當這個宇宙砰然爆炸出現的時候,他是那位活著的上帝。當蘇格拉底喝下毒藥的時候,他是那位活著的上帝。當威廉·巴拉福特(William Bradford,帶領最早期的清教徒來到北美洲)治理普利茅斯殖民地的時候,他是那位活著的上帝。他也是那位活在1966年的上帝,雖然當時托馬斯·奧爾蒂澤(Thomas Altizer)宣告說上帝死了,時代雜誌還把這件事擺在封面上。而且,即使是距今億萬年之後,等那些對他的存在之現實所發表的各樣渺小攻擊和無理誹謗,都如同玩具槍的小子彈那樣沉入太平洋海底深處,上帝還會繼續活著。「當烏西雅王崩的那年,我見主……」全世界所有的國家領導人,不出50年,就沒有一位會繼續留在他的統治位子上了。他們百分之百的要消失。僅僅110年後,這個星球就會被嶄新的100億左右的人口重新佈滿,而今天活著的我們這四十多億人,到時候會消失殆盡,就像烏西雅王那樣。但是上帝卻不然。他從來沒有一個起點,故此他不需要倚靠任何其它的事物而存在。他一直都在那裡,並且將會一直活下去。
其次,他是滿有權柄的。「我見主坐在高高的寶座上。」從來沒有人在某個天上異象裡瞥見上帝在犁地,或者割草,或者擦皮鞋,或者在填寫報告,或者在往卡車上裝貨。天堂也從來不會有裂縫或者會崩塌。上帝在他那屬天的國度裡,從來不會智窮力竭。他就是那麼坐著,而且是在寶座上坐著。一切都是那樣祥和,而且萬事萬物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那寶座就是他治理世界的權柄。這權柄並不是我們給他的。無論我們是否願意,他都已經擁有這個權柄。以爲自己有什麼權利對上帝提出任何質疑,那是何等愚蠢!我們常常要被提醒,就像上個月《改革宗雜誌》(Reformed Journal)裡弗吉尼亞·歐文斯(Virginia Stem Owens)直言不諱的話:
「我就直說吧。上帝可以照他喜歡的『該死的』方式做任何事情,只要他想做。若是他喜歡,想要咒詛什麼事物,事情就成就了。照其事實,事就成了。上帝之作爲,就是既成之事實,不可改變。而且此外並無他物。若不是上帝的作爲,就不會有任何的存在物,包括我們人類——我們常常想要去擅自批判那位創造萬物的主宰,他誠然是創造了萬有。」
很少有其它的、更加讓我們謙卑的事物,很少有其它的、給我們帶來真切威嚴感的事物,像這個真理那樣,我指的是上帝那徹底的權柄。他就是那最高法庭,那立法機關,和那位最高行政長官。在他之上,再沒有可以申訴之處了。
第三,上帝是全能的。他的權柄之寶座,並非是許多類似者「當中的一個」。而是特立獨行的,高高舉起的寶座。「我見主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上帝的寶座比任何其它的寶座更高,意味著上帝在施行其權柄方面的超越一切的大能。沒有任何的反對力量或者敵對權威能夠取消上帝的律例。他所懷的意念,必然成就。「我的籌算必立定;凡我所喜悅的,我必成就」(以賽亞書46:10)。「在天上的萬軍和世上的居民中,他都憑自己的意旨行事。無人能攔住他手」(但以理書4:35)。當人們被神的全能(或說主權)所抓住的時候,要麼是很美妙之事——因爲神是幫助我們的,要麼就是非常恐怖之事——因爲神是抵擋我們的。若是對他的全能無動於衷,只能表明我們還未看清它的真貌。這位永活上帝的主權式權柄,對於那些守他約的百姓來說,就真的是一個充滿喜樂和能力的避難所。
第四,上帝是絢麗輝煌的。「我見主坐在高高的寶座上。他的衣裳垂下,遮滿聖殿。」你大概看到過某些婚禮當中新娘的照片,她們的婚紗披掛在身旁,遮蓋著部分的臺階和舞台。假如說,類似的衣裳充滿走道,遮掩了許多座位,而且覆蓋了整個的詩班在臺上的席位,那又會是怎樣的景象和意義呢?上帝那充滿了整個天上聖殿的袍子,意味著,他乃是一位無與倫比的絢麗輝煌的神。其實,上帝的絢麗輝煌,已經通過無數方式彰顯出來了。
舉一個小小的例子,一月份的《漫遊者里克》(Ranger Rick,或譯《園林看守者》,一本適合少年兒童閱讀的科普雜誌)裡面有一篇文章,介紹了某些生活在黑暗的大洋底部的魚類,它們身上都有自己的發光體——有一些在臉頰上面掛著燈,另一些有著會發亮的鼻子,又有一些在其眼睛底下有探照燈似的構造。就是在大洋深處,生活著這些能夠自己發光的魚類,數目有上千種,而且是我們通常都不會看到和欣賞到的。它們的樣子千奇百怪,卻是絢爛多姿。它們爲什麼會在那裡呢?爲什麼不是十來種就行了,就如那些經由生產線下來的高效率的模型那樣?因爲,上帝的絢麗和榮耀是非常豐富的。他的創造性的富有,滿溢出來,就成爲富饒的華美。如果說物質世界,都能夠這樣的美麗,那麼,那位思想和創造這一切的主宰,豈不是要更加的絢麗輝煌嗎!
第五,上帝是配得尊崇的。「其上有撒拉弗侍立,各有六個翅膀:用兩個翅膀遮臉,兩個翅膀遮腳,兩個翅膀飛翔。」沒有人知道,這些奇怪的擁有六個翅膀,有腳有眼又有智慧的活物,到底是什麼。他們在聖經當中再沒有出現過——至少沒有再以撒拉弗的名字出現。根據當時那威嚴榮耀的場景,以及思考這些天上萬軍之大能,我們最好不要把他們想像成那些在上帝的耳邊飛翔的胖嘟嘟的長著翅膀的嬰孩。按照第4節,當他們中的一位講話的時候,聖殿的根基都搖動起來。我們最好是想像那些藍天使飛機(Blue Angels,美國海軍的一支戰鬥機飛行表演隊)在總統及其隨從官員面前,以超音速瞬間衝破聲障的威勢列隊俯衝。在天上,可沒有什麼軟弱愚笨的生物,只有宏偉壯麗的被造物。
關鍵是:連這些天使都不能正視神,而且在神的同在中,他們都深覺不配,要把各自的腳掩蓋起來。儘管本身已經相當的偉大和良善,不曾受到任何人間罪惡的沾染,他們依然會採取謙卑的心態,對自己的創造者充滿了敬畏之情。天使,可以因其光耀和大能,而讓人驚懼。但是,跟上帝的榮耀絢麗相比,連天使們自己都需要躲藏到聖潔的懼怕裡面。那麼,我們這些連天使的絢爛都不能夠承受的人,來到上帝面前,又將會怎樣的戰慄呢!
第六,上帝是聖潔的。「彼此呼喊說:聖哉!聖哉!聖哉!萬軍之耶和華!」你是否記得,雷佩契普(Reepicheep),那位英勇的老鼠,在《黎明踏浪號》(The Voyage of the Dawn Treader,魯益師C.S.Lewis的《納尼亞傳奇》系列小說當中的一部)故事的結尾,是怎樣用他那小小的圓舟,航行到世界邊緣的嗎?那好,對於我們來說,在語言的大海當中航行,如果想要達到它的邊緣的話,「聖潔」這個詞就相當於承載雷佩契普的那艘小船。當我們試圖用人類的語言來傳達上帝的意思,早晚會黔驢技窮,我們的言語將會超出這個世界的邊緣,進入到那無以名狀的廣袤的未知領域。「聖哉」這個形容詞,就把我們帶到了那個邊緣,從那裡再往前,我們對於上帝的體驗,就是言語根本無法形容的啦。
我這麼說,是因爲任何試圖把神的聖潔加以定義的努力,都會最終落實到這樣的說法:上帝是聖潔的,意思乃是說,上帝就是上帝。讓我舉個例子吧。聖潔一詞的字根,其核心意思,大概是切割和區分。一件聖潔的物體,指的是從普通的(也被稱爲世俗的)用途當中切割出來,區別出來。世界上的事物和個人,被稱爲是聖的時候,指的是他們與世俗有別,專門歸給上帝使用。所以聖經裡面提到,聖地(出埃及記 3:5), 聖會 (出埃及記 12:16), 聖安息日 (出埃及記 16:23), 聖潔的國民 (出埃及記 19:6); 聖衣 (出埃及記 28:2), 聖城 (尼希米記 11:1), 聖言 (詩篇》105:42), 聖潔的男人們 (彼得後書 1:21) 以及女人們 (彼得前書 3:5), 聖經 (提摩太後書 3:15), 聖潔的手 (提摩太前書2:8), 聖潔的親嘴問安 (羅馬書 16:16), 以及至聖的真道 (猶大書 20)。幾乎任何的事物,只要是從世俗中區別出來,專門歸給上帝使用,都可以成爲聖潔。
不過,請留意一下,這個定義被應用在上帝身上時,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你能夠將上帝從什麼事物區分開來,使得他成爲聖潔呢?上帝之所以是上帝,其本質就是指從一切的不是上帝的事物區別出來。在被造物和造物主之間,存在著一個無限量的本質方面的區別。上帝就是那樣獨一的,無與倫比的,自成一個類別的(Sui generis)。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就是絕對聖潔的。然而,這麼說就是回到原點,就是說:他就是神。
或者,假如一個人的聖潔,指的是他被從世界當中區別出來,專門獻身給上帝,那麼,對於上帝來說,他可以委身給誰,以至於被稱爲聖潔呢?除了對他自己委身之外,再無其它的對象了。如果說上帝還要委身給或者效法某個比他更高的存在物,才能夠得以聖潔,那就是褻瀆神了。上帝就是那絕對的現實,在其之後,只有更多的上帝本身。在出埃及記3:14那裡,當被問及名字時,上帝說,「我是自有永有的(譯註,原文意思是,我就是我所是的)。」他的本體和他的品格,絕對不是藉由任何的在他以外的事物來界定的。他的聖潔,並非因爲他遵守了某些規則才達成的。他自己就制定了所有的規則!上帝之聖潔,也不是因爲他遵守了律法。相反的,律法之所以是聖潔的,乃是因爲它啓示出上帝來。故此,上帝是絕對的。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衍生出來的。
那麼,到底聖潔是什麼呢?來看三處經文。撒母耳記上2:2說,「只有耶和華爲聖;除他以外沒有可比的,也沒有磐石像我們的神。 」以賽亞書40:25說,「那聖者說:你們將誰比我,叫他與我相等呢?」何西阿書11:9說,「因我是神,並非世人,是你們中間的聖者。」上帝之所以是聖潔的,最終乃是因爲他是上帝,而不是世人。(請比較利未記19:2和20:7,並比較以賽亞書5:16的平行結構。)他就是無與倫比的。他的聖潔,就是他那徹底獨特的神聖本質。這就決定了上帝一切的所是和所行,而且是不受任何其他人影響的。他的聖潔乃是神之作爲神的所是,沒有任何其他人是這樣或者會變成這樣。我們可以稱其爲威嚴,他的神聖性,他的偉大,他的如同重價珠寶般的價值,等等。最終,人類的言語就不夠用了。在「聖潔」這個詞彙當中,我們已經航行到世界的邊緣地帶,只能夠在神面前保持靜默,帶著敬畏,讚歎,和詫異之心。或許我們還可以更多地去認識上帝,不過那已經超越了語言的界限。「惟耶和華在他的聖殿中;全地的人都當在他面前肅敬靜默」(哈巴谷書2:20)。
然而,在那肅靜的氣氛和根基的震動當中,以及那遮掩一切的煙雲裡,我們還學到了關於上帝的第七件事,也是最後一點。上帝是榮耀的。「聖哉!聖哉!聖哉!萬軍之耶和華;他的榮光充滿全地!」上帝的榮耀,正是他聖潔的彰顯。上帝的聖潔,乃是他的神聖本性的無比完美性;他的榮耀就是該聖潔之展現。「上帝是榮耀的」指的是:上帝的聖潔被公開了。他的榮耀就是,他的聖潔之奧祕,被公然啓示出來。在利未記10:3,神說,「我在親近我的人中要顯爲聖;在眾民面前,我要得榮耀。」當上帝展現自己的聖潔之時,我們所看到的,就是榮耀。上帝的聖潔,就是他所隱藏的榮耀。而上帝的榮耀,就是他那被啓示出來的聖潔。
當撒拉弗呼喊說,「他的榮光充滿全地!」這是因爲從天上的高度,你能夠看到全地。而我們在下面的地上,能夠看到的上帝的榮耀卻很有限。而我們這個侷限性,主要又是因著我們對於俗世浮華之愚蠢的癡迷。借用克爾愷郭爾(Søren Kierkegaard,丹麥神學家、哲學家,存在主義者的先驅)的一個比喻來說,我們就如同那些在暗夜裡驅趕馬車去往遠郊,要觀看上帝榮耀的人。而在我們頭上,在馬車座位的兩旁,都燃燒著汽燈。只要我們的腦袋,被這團人工的燈火所籠罩,頭頂的天空就會顯得空無一物,毫無光彩可言。但是,如果聖靈吹過來一陣恩慈之風,把我們那屬世的燈火吹滅,那時候,在我們所處的墨黑的暗夜裡面,上帝的天空就會被無數的星辰佈滿。
有一天,上帝將會吹熄和挪移所有那些試圖爭競的榮光,向每個謙卑的人彰顯他絢麗耀眼的聖潔。然而,我們不用等到那一天才能夠體驗。約伯,約書亞,查理·寇爾森,以及你們當中的許多人,都已經自己謙卑,努力地在尋求聖潔的上帝,也已經對他的威嚴有了渴慕之心。對你們,以及其他初嘗神之威嚴的人,我可以宣告以下這個從神而來的應許。這位上帝——正如我們所說——是永遠活著,滿有權柄,全能,絢麗,配得尊崇,聖潔,榮耀。而這個應許就是:「你們要呼求我,禱告我,我就應允你們。你們尋求我,若專心尋求我,就必尋見」(耶利米書29: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