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教會而言,我們所處的時代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成員流動性。而過去一年只是進一步放大了這一特徵、破壞了教會的穩定。除了新冠疫情造成的掛名基督徒從教會中消失之外,我們還看到了一些痛苦的成員離開——有些甚至是在委身參與多年之後。基督徒何時、爲何、如何離開教會的問題已被推到我們關注的問題最前沿。
對許多牧師和教會領袖來說,這是一個相對從未探索過(和不愉快)的話題。然而,隨著文化中發生的事件和壓力不斷向我們的教會共同體施壓,我們必須有意引導我們的羊群理解什麼才算是忠心地離開教會。
就像急診室的醫生對病人需求的嚴重程度進行分流,以確定醫療資源得到合理的分配,基督徒也必須對我們的神學和想法進行分類,以確定它們應該在多大程度上影響我們與哪裡的聖徒共同團契的決定。
蓋文·奧特倫(Gavin Ortlund)提供了一個有用的框架來診斷神學問題的重要性,他把這些問題分成不同的等級。第一等級(基要)的問題對福音至關重要,因此應當分開而無法團契相交;而第三或第四等級(偏好)的問題則可以一方面保留不同意見,另一方面同時保持在地方教會中團契相交。
一個教義對福音的中心地位的程度應該決定我們願意在多大程度上因爲它而彼此分開。但是,正如經驗和歷史告訴我們的那樣,這個過程並不總像我們希望的那樣清晰明了。
從一開始,我們就要提防特洛伊木馬。就像奧德修斯用一匹巨馬把他的士兵偷運到特洛伊城內一樣,我們有時也會在第一(基要)或第二等級(重要)的神學議題掩飾下偷運一些次要的問題,把我們破壞團契的真正原因隱藏在一些表面上好像很重要的東西裡。
這種偷渡行動通常採取兩種形式。第一種,我們可以稱之爲「災難化」,也就是我們把一個問題提升到不適當的重要性,把一個第三、四級的問題提升到第一級的嚴重程度。當我們這樣做的時候,就是把一個狹窄的神學次要議題變成了對福音忠心的試金石。
第二種形式可以說是「神學化」,就是我們以神學信念爲幌子掩蓋了我們的個人偏好——無論是文化、政治還是其他方面。我們將道德和神學的價值附加到那些本來在道德上中立或僅僅是偏好的事物上。
在這兩種類型的「走私行動」中,無論是將第三等級的問題災難化,還是將文化偏好神學化,我們都將本來不應該成爲破壞我們的成員之約的理由,說成是值得我們離開教會的東西。
並非每一個離開教會的決定都是在製造特洛伊木馬。有一些合理的顧慮讓我們認真考慮是否要繼續成爲某個信仰團體的一員,例如:教會確實偏離了正統的核心信條、牧師確實放棄了聖經的權威,對聖禮的觀點或性別角色上的分歧等問題也會成爲合理的離開理由。在這種情況下,忠心神學會診分級的關鍵是仔細和有意識地評估我們正在爲之掙扎的離開原因。
第一,做一些研究。
如果你在考慮離開,就做一些研究,以確保你對神學範疇的思考是準確的。如果你認爲一個教會 「拋棄了福音」,那麼你對「福音」的定義是否正確——也就是符合聖經的定義?你是否已經盡職盡責地研究了這個問題,讓自己接觸到不同意你觀點的另一方最佳版本?你有可能在神學上與一個教會陷入不可調和的僵局以至於需要離開,但鑑於這種決定的分量,要確保你對這個問題有了足夠了解。
第二,問問題。
不要不問問題就離開。注意:提出問題和提出質疑是不同的。當我們試圖真正理解時,帶著誠意和謙卑提問是我們要做的,而一個憤世嫉俗的質疑者是想要證明對方有錯。如果你擔心你的牧師已經放棄了聖經的權威,那就問問他的觀點,而且要以善意理解對方的方式來問。正如保羅在哥林多前書13章中所說,愛是「凡事相信」。換句話說,愛心會給你的懷疑帶去益處。用相信對方的真愛精神來提問,或許他的回答有瑕疵,但除非你的確發現問題,否則不要預設對方的邪惡。
第三,尋找自己的盲點。
請熟悉你的人幫助評估你的思考。因爲罪很自然地會導致自我中心,所以我們都很容易在個人喜好和觀點上有所定見。通過公開對話,我們可以暴露這些盲點,並在需要時重新調整我們的角色。在沒有得到明智的建議和外部視角的幫助下,不要做出離開教會的沉重決定。
在這個過程中,要爲合一而努力和禱告。所有這些小心翼翼的步驟——從最初的評估到謙卑的對話——都應該以渴望盡可能保持合一的心態進行(弗4:3)。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把所有問題都歸入 「不重要」的類別。一些次要的(「非福音」)問題將不可避免地導致地方教會事工理念彼此對立,這沒有關係。
但我們必須認識到,我們的分歧關係到什麼。就在祂上十字架之前,耶穌祈求祂的跟隨者合一,並說我們的合一將是世界認識上帝之愛的途徑(約翰福音17:20-24)。根據耶穌的說法,我們的合一是重要的見證。你可能需要離開你現在的教會,但要以適當的清醒(甚至悲傷)的態度來做。讓我們在禱告和行動中始終致力於基督教會的合一。我們的合一將展示基督福音的美。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Think Wisely About Leaving Your Chu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