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年夏天,一群科學家發佈了一組新的世界地圖。他們沒有繪製新的航運路線,也沒有標出深海未知部分。在這張地圖上,他們描繪了世界的光污染情況。情況不容樂觀。這些地圖顯示,由於人造光污染,80% 的美國人再也看不到銀河系了。
人造光給我們帶來了許多好處。但是,如果抬頭望天,卻再也看不到浩瀚星空,我們就失去了一些非常寶貴的東西。正如首席研究員所解釋的:「文學、宗教、哲學、科學——當然,還有藝術,都與凝視夜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有史以來,這是第一代沒有見過真正星空的人,他們無法看到我們在宇宙中的位置。」
對於基督徒來說,這個問題非常嚴峻。是夜空幫助大衛認識到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詩 8:3-8),也正是「諸天述說神的榮耀」(詩 19:1)。星星的特別之處正在於它們的普遍性,地球上的每個人都能看到它們(詩 19:3;羅 10:18)。但高山、海洋或動物,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光污染改變了這一切。毫無疑問,當年神傳給大衛的信息,現在祂依然在和我們講述。但我們用技術遮蔽了它。
就像天空一樣,我們作爲男性和女性的創造也是上帝美好創造的一部分。我們的身體在說話,這也像天空一樣。它們告訴我們關於我們自己的許多事情,(箴 19:13-14;彼前 3:7),我們在世界中的位置(創 1:27; 詩 8),以及我們的救贖(弗 5:31-32)。神的啓示告訴我們男女有別。但正如技術(燈)讓我們看不清神通過天空啓示出來的真理,同樣,技術也讓我們看不清男女之獨特。
神造男女,我們各自不同。然而,口服避孕藥作爲一種主要的技術掩蓋了這一真理。它於 1960 年獲得美國食品及藥物管理局的批准。口服避孕藥對一般人的重要性從它的名字就可以體現出來,對大眾來說,口服避孕藥是「那藥」(the Pill)。
這項技術爲婦女開創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獨立時代,越來越多的女性開始推遲生育,選擇接受教育和從事全職工作。但同時,自避孕藥發明後,它也切斷了數代人心目中性愛與生育之間的聯繫。因此,它爲無過錯離婚、同性婚姻以及今天的變性人運動鋪平了道路,這些運動的新名詞包括「懷孕的人」(而不是「孕婦」)、「餵奶的人」(而不是「哺乳的母親」)和「來月經的人」(而不是女性)。
正如瑪麗·哈靈頓(Mary Harrington)所寫的那樣,避孕藥之所以能夠有如此深遠的影響,是因爲它「抹平了兩性之間最不可簡化的差異——懷孕。」技術能教化人,我們不會將男性的性行爲與生育聯繫在一起,而現在,避孕藥重塑了我們對女性生育能力的理解,我們開始看待女性的性行爲如同看待男性的一樣。
這段歷史有助於解釋廣泛使用避孕藥帶來的一個最意想不到的後果:婚外生育的急劇增加。喬治·阿克洛夫(George Akerlof)和珍妮特·耶倫(Janet Yellen)在近 30 年前的報告中指出:「我們發現,墮胎和避孕藥具供應量的突然增加——我們稱之爲生殖技術打擊——與婚外生育的增加有很大關係。」
儘管許多人期望人工流產和避孕措施會導致未婚母親的減少,但最近的一項研究證實,「如今的年輕伴侶在女方懷孕後根本不覺得有結婚的必要。」2014 年,40%的美國兒童是非婚生子女,而 1960 年這一比例僅爲 5%。過去,年輕男子如果讓女孩懷孕,他會感到來自社會的強大壓力,必須與女孩結婚,但隨著避孕藥的出現,這種義務感逐漸減弱。如果女性可以像避孕藥承諾的那樣控制自己的「生育」,那麼男性又怎麼能對她的懷孕負責呢?正如許多早期的女權活動家所擔心的那樣,男人開始覺得自己對性行爲的責任越來越小了。
避孕失敗的話,男子只需說服女友悄悄墮胎即可。同樣,女人也可以不經孩子父親同意,甚至不告訴他就自行墮胎。
因爲基督徒反對墮胎,所以我們往往認爲自己不會受到避孕藥的影響。但事實並非如此。人造光污染會影響到所有人,同樣,避孕的烏雲也會遮住我們基督徒的目光(有時甚至是我們的願望),使我們無法看到性差異的光彩。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容易將男女一視同仁,我們許多人就是這樣做的。無論是在工作、生活還是在教會中,我們都在不知不覺中以男性的標準來衡量女性。
女兒還小時,我就陷入了這種思維方式。有時我會問她們長大後想做什麼,然後提出各種建議,比如教師、作家或醫生。後來我才意識到,我提出了這麼多建議,單單少了一個只有女人才能做的事情:媽媽。
技術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我們如何看待世界。但我們不必覺得自己完全沒有招架之力。我們依然有其他的方式去欣賞天空之美景,同樣,我們也有許多不同的方式來欣賞男女之間的美好差別。
一、開始注意
當我和基督徒討論避孕是如何改變了我們對男女兩性的看法時,他們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他們幾乎不考慮的話題居然可能對我們有如此大的影響。但是,問題恰恰出在我們幾乎很少去想這個問題。我們需要開始思考、討論、教導這方面的內容。
長久以來,我們新教基督徒一直安慰自己,認爲避孕是天主教的問題。這種想法太天真了。即使從世俗的角度來看,避孕藥也是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技術之一。我們如果忽視了它的威力,後果就不堪設想。無論我們如何看待避孕藥的道德地位——無論我們的結論是基督徒可以或不可以使用——如果不了解這些小藥片帶來的變化,我們就無法理解我們的文化時代。
對於任何新技術,我們都應該提出馬歇爾·麥克盧漢(Marshall McLuhan)提出的四個問題:它增強了什麼?它使變得什麼過時?它能幫助我們找回什麼?當這項技術發揮到極致時,它會逆轉或翻轉成什麼?
我們還應該考慮,任何一種我們使用的技術——包括避孕——是如何反映和影響我們的價值觀的。對今天的許多年輕女性來說,是什麼讓避孕成了必需品?爲什麼自主和自立在今天被提升到如此崇高的地位?年輕人在多大程度上相信了這個謊言: 「爲人父母是幸福的障礙,而不是通往幸福的主要道路?」
所有這些問題都是從不同的角度來探討價值觀。使用避孕藥具體現了哪些價值觀?技術掩蓋了哪些美好,我們如何修正這些技術帶來的價值觀?
二、滿懷驚喜,再次觀看
避孕藥並沒有改變懷孕的奇蹟和分娩的痛苦。小小的新生命帶著神的形像,仍然一如既往地來到這個世界,他們充滿了潛能。
浪漫也沒有失去其根深蒂固的吸引力。當一對男女互相吸引時,愛情的火花依然會點燃。兩個截然不同的人走到一起,所產生的魅力、痛苦、歡喜、快樂都會成爲精彩的故事。如果說愛情喜劇需要復興,那是因爲它們已經變得老套,而不是因爲它們已經講完了一個好的愛情故事所帶來的驚喜快樂。
聖經讓我們驚歎受造物的這一面。正如箴言所說:「我所測不透的奇妙有三樣,連我所不知道的共有四樣:就是鷹在空中飛的道,蛇在磐石上爬的道,船在海中行的道,男與女交合的道。」(箴 30:18-19)
年輕男子向女子求愛,自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像雄鷹飛翔,又像大船在海上乘風破浪——美妙又令人費解。林賽·威爾遜(Lindsay Wilson)抓住了這句箴言的精髓,他寫道:「生活既難以理解,又美妙無比,值得我們探索。」我們甚至可以說,它之所以如此美妙,是因爲它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圍。
我們應該積極主動地強調和讚美神設計的奇妙之處。如果我們通過更多的故事來探索我們的性別差異之美呢?如果我們列出的男性和女性特徵之所以讓人感覺過於簡化,並不是因爲它們是帶有偏見的刻板印象,而是因爲這些差異實際比任何簡單的清單所捕捉到的都更大、更深刻呢?當有人告訴我們TA生在「錯誤的身體」時,以這種方式思考性別差異,可能會讓我們找到更好的答案。
當代文化常常將性別視爲一種壓迫,一種需要甩掉的負擔,一種需要通過技術(不僅是避孕技術,還有荷爾蒙、性別轉換手術等)來克服的自然障礙。
基督徒有一個更好的故事。這個故事講述了神將祂的榮耀置於諸天之上,並按照祂的形像造出我們,來彰顯祂的榮耀。這個故事講述了兩個對立面在婚姻中的結合如何呼應了宇宙核心的救贖真理。受造成爲男性和女性,並擁有各自的祝福和責任,是何等的殊榮。儘管現代科技影響了我們的視覺,但這幅畫面仍然值得我們去觀看、讚美、宣揚。
譯:變奏曲;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How the Pill Obscures God’s Truth in Cre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