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与时事
拜登對跨性別人士的政策有內在矛盾
2021-04-20
—— Joe Carter

「作爲美國武裝部隊的總司令,我堅信,」拜登總統寫道,「性別身份不應成爲在軍隊服役的障礙。」

於是,拜登總統在今年一月發佈了一項行政命令,撤銷了川普總統此前的總統備忘錄,該備忘錄排除了某些跨性別人士在美國軍隊中公開服役的機會。拜登總統簽發的命令規定,美國的政策是「確保所有希望在美國軍隊中服役並能達到適當服役標準的跨性別人士都能公開地、不受歧視地加入美軍。」

川普總統曾在2018年發佈命令,要求所有自認爲跨性別的人士都按其生理性別服役。如果他們不願意或不能這樣做,他們可能會被開除軍籍。拜登總統似乎認爲,他的新政策只是恢復了2016年的狀況,當時奧巴馬總統允許跨性別人士在某些限制性條件下服役。但他沒有意識到的是,在過去五年裡,跨性別議題已經有了很大的發展。拜登採取的政策不僅有嚴重的內在矛盾,而且將對軍隊和美國人民產生深遠影響。

2016年以來的變化

拜登認爲他只是把時鐘撥回了2016年的原因之一是,他是基於2016年進行的一項有限研究而簽發這一命令的。拜登在命令中說,「國防部要求進行的一項細緻、全面的研究發現,讓跨性別人士公開在美軍中服役,對軍事訓練和醫療費用的影響微乎其微。」

他提到的是蘭德公司在2016年進行的一項研究,該研究旨在回答是否應當允許跨性別人士公開服役的問題。「這一政策的潛在變化提出了以下問題:獲得與性別轉換相關的醫療保健、國防部需要提供的與變性相關的治療範圍、與這些治療相關的潛在成本,以及這些醫療保健需求對部隊新訓和部署跨性別人士兵力的影響,」這份112頁的研究報告說。

蘭德報告的結論甚至在2016年時都令人懷疑,但到了2021年,已經被一些無法忽視的現實所超越。

例如,蘭德計算出一個預計中值,認爲在約130萬現役軍人中約有2450名跨性別人士。根據這一估計,只有約0.1%的軍人會被認定爲跨性別人士,略低於估計的美國成年人中跨性別人士的比例(0.6%)。

該報告沒有考慮到最近變性人身份的爆炸性增長。最近的估算認爲近3%的青少年自認爲是跨性別人士,或聲稱無法確定自己的性別。這意味著,跨性別青少年的數量幾乎與自認是同性戀的成年男女人數一樣多。根據這一趨勢,我們可以預計美軍中跨性別人士的估計人數將從2450人增加到39000人以上。

雖然我不認爲這3%的青少年是真正的變性人——大約99%的人會在進入成年後放棄這種身份認同——但許多LGBT活動家確實相信這些數字是準確的,因此他們會認定捍衛這一估計正確大有意義。

這就意味著,現役部隊中的跨性別人士數量與美國海軍陸戰隊預備役部隊人數差不多。如果我們使用基於當前變性人自我身份認同趨勢的估計,報告的結論會發生巨大變化。

蘭德公司的報告僅僅根據對四個國家(澳大利亞、加拿大、以色列和英國)的分析得出了跨性別人士對軍隊訓練影響的結論,這四個國家的政策都允許跨性別人士公開服役。但這四個國家的職業軍人加起來不到50萬,所有四個國家軍隊中的跨性別人士數量估計不到1000人。

蘭德公司認爲允許跨性別人士公開服役對部隊訓練的影響微乎其微,這一結論很大程度上基於這一假設:跨性別是一個極其罕見的問題,是否跨性別需要經由醫學變性手術來決定。在整個蘭德的研究中,都假設了軍隊的錄用標準將以醫學變形手術後的情況爲前提。

但今天,跨性別人士變性指的是兩種廣泛的表達自己性別身份的形式,即社會變性和醫學變性。構成變性的內容可能因人而異,但社會變性通常指的是使用另一性別的人稱代詞、合法地改變自己的姓名或以符合自己喜歡的性別身份的方式穿衣等變化。醫學變性意味著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改變,如激素治療、乳房重建手術、子宮切除術和睾丸切除術(切除睾丸)。

跨性別不是僅僅指醫學變性

這種基於醫學變性的假設也是奧巴馬總統政策的基礎。國防部於2016年曾發佈過一項新政策,允許跨性別人士在一定條件下服役。在2016年之前,任何跨性別人士一般情況下都沒有加入軍隊的資格。2016年的政策允許沒有被診斷出或有性別障礙史的跨性別人士按其生理性別服役,並允許那些被診斷確認有性別障礙的人在完成醫學變性後服役,這一允許需要經過軍醫的檢查確認。

2016年,LGBT活動人士保持了沉默、沒有發表反對意見,以便奧巴馬能夠對軍事政策做一些徹底改變。但即使在那個時候,人們也知道,並不是所有的跨性別人士都渴望或打算進行醫學變性。根據哲門·萊皮茲(German Lopez)的說法,2011年全美跨性別歧視調查發現,只有61%的跨性別人士和無法確認自己性別的受訪者表示已經採用了某種醫學變性,33%的受訪者表示他們已經進行了變性手術。大約14%的女性跨性別人士和72%的男性跨性別人士(接近四分之三的人)說他們永遠不希望做完整的生殖器構造手術。

如果美軍政策要求跨性別人士在被確認爲是跨性別人士之前必須進行醫學變性,那就違反了拜登總統宣稱的「LGBTQ包容」("LGBTQ inclusion")政策。例如,他承諾通過《平權法案》(H.R.5 - Equality Act)將是他上任後的首要任務之一。《平權法案》將修改幾部民權法案——例如1964年的《民權法》和1968年的《公平住房法》,禁止基於性取向和性別認同的歧視。《平權法案》並不要求一個人在享受「跨性別人士權利」之前必須發生醫學上的變性。事實上,許多跨性別活動家認爲這種想法是邪惡的。

將「跨性別人士」的定義限制在那些已經完成醫學變性的人身上這一做法,也很可能與最高法院在博斯托克(Bostock)訴佐治亞州克萊頓縣(Bostock v. Clayton County, Georgia,2020年)一案中的裁決不一致。在該裁決中,哥所其(Gorsuch)法官寫道:

如果僱主在決定解僱僱員時,故意部分地依據僱員的性別,就會違法。因爲基於同性戀或跨性別身份的歧視就意味著僱主故意地因性別而區分對待個別員工,所以僱主如果故意因員工是同性戀或跨性別人士對其進行懲罰,也違反了第七條。主觀意願在這裡所起的作用很明顯。正如性別是僱主區別同性戀或跨性別僱員的必然原因一樣,以這些理由進行歧視的僱主也不可避免地打算在其他決策中以性別爲依據。

軍方如果說變性女性(即生理男性)必須符合其他生理男性的體能標準和要求,就等於在說變性女性根本不是真正的女性。雖然這符合現實,但卻與拜登政府和民主黨關於「變性人包容」的立場相悖。

但如果軍方允許變性女性(即生理男性)使用與生理女性相同的體能標準,就等於在歧視那些認同自己生理性別的生理男性。這也將違反法律,因爲這是基於「性別」的歧視。

拜登的政策似乎也會歧視那些自認爲是「非性別」("non-binary")的軍人。正如「人權運動」(Human Rights Campaign)所指出的那樣,「非性別」是一個「形容詞,描述一個人不把自己看作是一個排除另一性別可能的男人或女人。非性別人士可能認爲自己既是男人又是女人,介於兩者之間,或者完全不屬於這兩類。」非性別也是性別認同的一種形式,因此,根據哥所其大法官的邏輯,區別對待一個有時認同爲男性、有時認同爲女性的人同樣是非法的。

降低標準和其他傷害

不用說,拜登的政策將對軍事訓練和部隊戰備產生不可否認的影響。基於這一政策,部隊根本不可能對男人和女人有不同的體能標準,這些標準都基於生理性別並以生理爲基礎。如果部隊同時還有另一個政策,即性別認同是一個人自己決定的,那麼至少,所有的體能標準都得降到最低的共同標準。

如果醫療用品延誤,前進基地會發生什麼?或者說,如果一個士兵長時間在外作戰不能返回基地,那又會發生什麼?如果該軍人得不到所需的激素,他(她)的精神和情緒功能又會如何?如果一個人對自己生理性別的不適感如此之大,以至於需要接受激素注射來緩解,我們也大可以認爲,不接受注射會對一個人的身心健康造成損害,從而影響戰鬥力。

另一個導致跨性別人士不能服役的因素是自殺。任何有自殺企圖的人都會被認定爲在醫學上不合格,不適合服役。由於41%的變性人曾試圖自殺(相比之下,美國總人口中有自殺傾向的比例大約在4.6%左右),僅此原因就會有近一半的人不能服役。而正如瑞安·安德森(Ryan Anderson)所指出的那樣,自認爲跨性別的人士也會遭受一系列的心理健康和社會問題——包括焦慮、抑鬱和藥物濫用,這比例會高於一般人群。

許多這些危及部隊訓練和戰備不合格因素也是基督徒需要對跨性別人士表現出額外同情心的原因。關於我們如何將福音應用到這個問題上的更多內容,請看安德魯·沃克(Andrew T. Walker)的文章《基督教對性別障礙的回應》("The Christian Response to Gender Dysphoria" )和山姆·奧伯利的《基督徒能爲跨性別人士做什麼?》("What Christianity Alone Offers Transgender Persons")。

然而,與給女性帶去的傷害相比,這項政策對變性人和軍隊的傷害都顯得微不足道。

例如,把性別認同等同於生理性別抹除男女之間在就業方面的任何和所有基於生理的標準。當男性可以自認爲是女性時(僱主不能問他們是否是女性,也不能假定他們不該是女性),那就意味著實際生理女性需要夠到的體能標準就會被提高到不可能的高度。

這個問題可能不會立即爆發。可能需要數年甚至十年的時間,「性別認同」運動的無情邏輯才會滲入文化良知並生效。今天人們可能會否認這一點,就像1964民權法案通過的時候,沒有人會意識到第七條中的「性別」一詞會被用來保護「自認爲」女性的男性一樣。但最終,正如我們在過去幾年反覆看到的那樣,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很快就變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

政策的制定應該基於上帝的設計

聖經說:「神造男造女」(創5:2)。文化正在抵擋的正是這一簡單、明顯的真理,我們需要不斷地捍衛。

「男女之間的差異源於神的設計,」凱文·德揚說。「這一點從提摩太前書2章和創世記1-2章中就可以看出。互補主義不是要保羅遷就第一世紀的父權文化,更不是要我們遷就教會內外文化的期望。神對男性和女性有不同的設計和期待,神的命令基於的是祂自己的設計。」 

這就是爲什麼互補主義不僅僅是關於家庭內的「順服」。它也是爲了保護女性不受崇拜男權、蔑視女性的文化的影響,而這種文化毫不顧忌地利用LGBTQ運動將生理男性的優勢編入法律。拜登總統似乎認爲他做出的改變只會影響不到1%的人口。但是,說性別不存在——除了在一個人的內心和頭腦中——這樣的邏輯會傷害51%的人口,即所有的生理女性。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The Radical Incoherence of Biden's Transgender Policy.

Joe Carter(喬·卡特)是福音聯盟的編輯,同時也在弗吉尼亞州阿靈頓(Arlington, Virginia)的麥克林聖經教會(McLean Bible Church)擔任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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