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爾西·希爾(Welsey Hill)博士畢業於達勒姆大學(University of Durham),是三一牧師學校(Trinity School for Ministry,位於賓夕法尼亞州安布里奇)的新約聖經助理教授。
韋爾西著有《洗淨與等候》(Washed and Waiting)一書,他的博士論文是《保羅與三位一體:位格、關係和保羅書信》(Paul and the Trinity: Persons, Relations, and the Pauline Letters)。
幾個月前,我坐在一個福音派基督教學者的聚會當中,他們都在一所基督教大學教書。談話話題在各種水流和漩渦中轉向,分歧在這裡和那裡出現,就像波濤洶湧的水面一樣。這一狀況一直持續到我們談到哈伊姆·波特克(Chaim Potok)的小說才打住。我們居然在波特克的作品上沒有任何分歧,甚至我們的閱讀經歷也沒有什麼不同。我們都在我們的智力朝聖之旅的某個階段,與波托克的作品有過驚人的相似遭遇。
波托克是一個正統猶太教信徒,在很多事情上與我們這些福音派基督徒有共同點。我們都熱衷於廣泛的閱讀,然後進入大學和研究生院,然後最終接受大學或研究生院的教職。波托克幫助我們看到並理解了我們的共同處境,也就是我們(有時令人不安,有時令人高興)在探索更廣闊的世界中相互競爭的思想和生活方式的同時,從來沒有缺少過是否繼續對我們成長環境所賦予信仰忠心這一話題上的掙扎。
波托克最著名的身份是小說家和拉比。他出生於1929年,出版了一連串的書籍,每一本都以自己的方式深入到同樣複雜的內心衝突中。他的許多人物,尤其是他最受讚譽的作品《選擇》(The Chosen)的主人公,都是哈西德派猶太人(Hasidic Jews),他們在某種程度上面臨著這樣一個事實:吸引他們的的世界——包括藝術世界、聖經文本批判學(《承諾》和《起初》)以及世俗學術界,都對他們原有的信仰和生活模式提出了探索性挑戰。
我讀的第一本波托克小說《我的名字是阿舍·列夫》(My Name is Asher Lev)現在仍然是我的最愛。它的情節優雅而簡單,並以安靜卻極具破壞性的結論作爲收尾。這本書的開頭幾頁就讓讀者遇到了阿舍·列夫,他是一個以畫布魯克林耶穌受難像而聞名的大叔。但隨著後續章節的展開,我們看到他是如何成爲這樣一個藝術家的,以及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在戰後的紐約,阿舍在一個嚴格遵守規則的家庭中長大,他發現自己有繪畫的天賦。起初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他的父母、朋友和老師幫助他對自己發現美的眼睛和描繪美的技巧感到適當的自豪。
隨著刻意培養這一天賦的過程,阿舍越來越深入地進入外族人的世界,即猶太教堂和猶太學校以外的世界,並發現自己不可避免地要描繪耶穌受難的畫面。對阿舍來說,這並不意味著皈依基督教,而是要利用人類救贖痛苦的最高時刻,用它來表達他的人民在當代的痛苦和其他方面。但是,阿舍的家人想知道,大屠殺是猶太民族故事中最近的敘事,他怎麼能這樣做呢?阿舍怎麼能拿起猶太民族迫害者的宗教符號呢?這樣的行爲只能是對猶太教的背叛!還是說,有一種新的、他過去沒有接觸過的猶太教允許他這樣做?
《我的名字叫阿舍·列夫》並不是要捍衛一種更自由、更寬容的信仰形式。它最終也不是要宣傳說保守的宗教不需要更新。波托克提供的是一幅充滿愛意的現代信徒畫像,一個學會了「仍然相信」和W. H. 奧登(W. H. Auden)所說的「再次相信」之間區別的信徒。除了閱讀偉大文學帶來的所有樂趣之外,這裡還有對我們福音派的功課。畢竟,我們也是蒙了揀選的族類,是在異國他鄉的忠實客旅-流亡者(彼得前書1:2;2:9)。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Wesley Hill: A Novel Every Christian Should Consider Re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