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工作
爲榮耀神而種花
2021-12-24
—— Sarah Eekhoff Zylstra

喬納森·赫伯(Jonathan Herb)一聽說難民署要把一些阿富汗難民安置在達拉斯,就給他的同事發了短信:「嘿,你聽說達拉斯要接收一批來自阿富汗的難民嗎?我們怎樣才能見到他們?我們怎樣才能僱用他們?」

喬納森是一個有著奇特背景的農民。四年前他還是一名消防員,在消防隊的時候聽到同事們談及他們在郊區的農場。這對他來說很新鮮,他沒有在農場呆過,沒有土地也沒有穀倉,更沒有飼料。他在城市郊區長大,上過大學,也在大企業裡工作過。但他和他的妻子肯德爾(Kendall)對他們所吃的東西越來越感興趣。喬納森說:「我們了解得越多,就越意識到,如果我們真的想要掌握這些知識就得自己種植,」聽起來有點自嘲。最後,所以他們採納了朋友的建議:「我們沒有購買非常昂貴的肉,而是花了更多的錢,自己養牛。」

「我不認爲我們的社區委員會(HAS)會允許我們在家門口養牛,」肯德爾告訴他。於是喬納森爲他們的三頭新奶牛租了一片土地。

「誰會知道養牛會以一種特別的方式激起我對主的感情呢?」喬納森說,他開始閱讀農業文章、研究生長季節。「在我讀經的時候,我得以以一種真實、有形的層面上理解經文。聖經中有如此多的農業畫面,它開始以一種過往沒有意識到的方式對我說話。」

喬納森和肯德爾想去海外,把可持續的耕作方法和福音帶到宣教領域。但是,「那扇門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被關閉了,」喬納森說。其他的門卻打開了,三年前,喬納森和肯德爾與另外兩對夫婦合作,開始在達拉斯郊外的一塊土地上種植花卉。

他們選擇種植花卉而不是玉米或養牛,有幾個原因。首先,花卉的投入產出比更高,喬納森說:「一畝玉米地的收入約爲300美元,而一畝花卉可以產生7萬美元。」

第二,花卉和人的關係更緊密。對此喬納森說:「花卉很有吸引力。如果我們想讓農場成爲一個對話的由頭,種花比養其他東西更容易。」因著這個緣故,他們稱自己的農場爲「馬爾斯山農場」(Mars Hill Farm,即使徒行傳17章中的「亞略八古」——譯註)。

花卉與人的關係很緊密,這也表現在它們不能用聯合收割機收割。它們必須人工收割,這就意味著你可以僱用任何人——青少年、聯合國分配的難民、最近從監獄釋放的人——爲你工作。

福音聯盟在採訪時問喬納森,他從他的僱員那裡學到了什麼、農場在2020年疫情期間表現如何,以及我們是否都應該搬到鄉村去種玉米和養雞。

你的農場只有三年的歷史。在這三年中,你有兩年時間與兩名從敘利亞逃出來的穆斯林難民馬哈茂德(Mahmmoud)和賽義德(Saeed)一起工作。你從他們身上學到了什麼?

能夠與人們一起工作,思考什麼是以基督的方式愛他們,這能帶來很大幫助。當你和某人一起工作時,如果日復一日,它就會給你們的關係帶來很大改變。

我學到的東西很多,首先是優先考慮屬靈操練。穆斯林人每天要暫停工作、祈禱五次。他們也提及婦女爲什麼戴頭巾等問題,從他們身上我有一個思考:我是否願意與我周圍的文化有如此明顯的不同?

我也不得不從我傳統的西方心態中回過頭來,這種心態就是「讓我告訴你爲什麼你是錯的,讓我告訴你爲什麼我的信仰是正確的」。我不得不想一想保羅在亞略八古是怎麼做的,他是說:「你們在努力敬拜所有的神,誰都不敢拉下,我們來談談這個問題。」

一起工作的時候,他們會質疑我的信仰,我也會質疑他們的信仰。讓我大開眼界的是,我終於搞清楚了穆斯林相信的東西是什麼,也了解了如何與他們對話。

他們在農場工作時並沒有信主,但我們確實進行了一些很好的對話。例如,賽義德開始將摩西把以色列人從在埃及爲奴之家拯救出來與耶穌將人們從罪的奴役下中拯救出來聯繫起來。雖然他們去了別的地方——後來賽義德找到了一份木匠的工作,而馬哈茂德現在是一名長途卡車司機——我希望他們在這裡的時間對他們仍有影響。

在過去一年半的時間裡,農場的經營狀況如何?我知道你們暫時從爲大型會展活動提供鮮花轉向讓人們自己來採摘鮮花。

比起新冠疫情,川普總統對移民的限制對我們國家現有的難民計劃影響更大。在馬哈茂德和賽義德轉到更高薪的工作崗位後,我們很興奮,但我們找不到人接替他們的位置。

我們僱用了一組想要賺外快的盧旺達難民來種植我們的劍蘭,我們的送貨司機來自剛果,我們有一個來自南蘇丹的青少年在幫忙。現在更多阿富汗難民湧入了,我們希望能找到需要工作的人。

財務上我們總是很緊張,即使是在我們只有馬哈茂德和賽義德兩個員工的時候。如果我們各自坐在花床面前除草,可能只需要30分鐘;但如果我們一邊除草一邊說話,就會花45分鐘或一個小時。所以,最後這本該30分鐘的工作最終花了兩倍的費用。這不太合理,所以我們得求主幫助我們尋求他的智慧而不是我們自己的智慧。

這是一個艱難的時期,有時你會既沒有完成服務難民的使命,也沒有賺到足夠的錢,在經濟上似乎比較吃虧。你怎麼知道你是應該繼續下去還是叫停?

當我們遇到困難時,我的妻子總會提醒我主的良善。因爲我經常感到沮喪,我有時會覺得我的世界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崩潰了。

我們一次又一次經歷的故事是這樣的:我感到沮喪、準備放棄,然後發生一件事又給我注入了新的生命。主爲農業、爲我的商業夥伴布萊克(Blake)和朱莉婭(Julia)以及特雷弗(Trevor)和朱莉(Julie)、爲這片土地、爲我們的員工打開了大門。我們正在成長,即使我們在財務上還不穩定。我們一直希望農場能成爲一個福音對話的起點,現在我們正在舉辦節慶,吸引人們來到我們身邊。

而在我們的社會中總有一些被邊緣化的人,也許主正在吸引我們去接觸不同的人群。

你在一個農場裡養牛和雞,周圍都是鮮花。生活在溫德爾·貝瑞(Wendell Berry)的故事裡是什麼感覺?

人們很容易來到一個花圃中,認爲「如果我能擁有這裡,一切都會很完美。」很多人經常告訴我:我正在過著他們夢想的生活。我們現在正在與一種文化敘事作鬥爭,這種文化敘事認爲如果每個人都回到土地上,我們就會找到救贖。

但是,我們的救贖並不在於自給自足或耕作或遠離城市,而是要找出什麼是忠於主放在我們面前的東西。我們將會去的地方不是園子,而是提摩太·凱勒所提醒的那樣,聖經的敘事從花園轉到了城市。聖經也期待我們以同樣的方向思考和應用救贖,無論在會計師事務所還是牙醫辦公室或學校教室裡。

因此,我和其他努力跟隨主的人沒有什麼不同。我們知道這是有代價的。這就是耶穌所說的:「你們哪一個要蓋一座樓,不先坐下來計算費用,看能不能蓋成?」(路加福音14:28)

你真的知道跟隨耶穌的代價是什麼嗎?我不知道。我們正在日復一日地掙扎,讓這件事在經濟上可行。因此,這對我來說是一個現實世界的搏鬥:對我來說,付出代價爲榮耀神而活應當是什麼樣子的?

這就像門徒們一樣,放棄一切,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但我們還是要跟隨。


譯:DeepL;校:JFX。原文刊載於福音聯盟英文網站:Farming Flowers to the Glory of God.

Sarah Eekhoff Zylstra(沙拉·茨爾察)是福音聯盟的資深作家,於西北大學獲得新聞學碩士學位。
標籤
工作
難民
農場